心身症

一大早從大林騎車到嘉義,先去買了媽要的鹸粽,再帶媽看眼睛,視網膜退化,醫師說吃維生素,葉黃素,不用配眼鏡,看小字用放大鏡。開了人工淚液。媽說所有檢查都正常,就是不舒服。我跟爸説:心身症。沒人可依賴,一切得靠自己,就沒病了。

爸有情又有耐心,媽欺負好人,遠離不拍她馬屁的人。七月回來,媽隨時岀難題沒稍停過。我實在沒耐心,覺得好煩,但還是敷衍著。真是久病無孝子。說這句話的人是感同身受,還是說風涼話?

連著几天被媽用暈倒,掛急診,眼晴看不見了,,,,,騙到嘉義。二女兒説:下次回來去內觀吧!省得被叫來叫去。我説:內觀沒辦法,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看書。這趟回來四個多月,時間都被折騰光了。一點書都沒看。媽擺明著是阻擋我考試。爸被鬧的是天翻地覆,只好找我求救。昨天剛好到爸那裏。媽打電話去,聽爸應答,就知道媽講的內容一再重複。我覺得媽就是一直要找人講話。刷存在感。

妹的小兒子從美國回來。去阿裏山住了一晚,昨天下午來看爸媽。然後趕去臺北,明天又要去日本。我深深的感覺到,每個人都希望家裏能給他們多點呵護。但在被呵護的這塊領域裏,每個人都覺得不足,只是有些人知道,有些人不知道。享受呵護的一個人,本身並無意識,轉眼也就忘了你的呵護。付出呵護的那一方永遠是寂寞者。當他們漸漸老去,需要呵護的時候,那些曾被無條件呵護的人,吝嗇的斤斤計較著。

爸爸是孤獨寂寞的,守著家,隨時為兒孫張開翅膀。忍受著媽媽經年累月的無理吵鬧。渴望兒孫陪伴,卻又不願綁住兒孫發展,而任他們高飛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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